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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/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((2 / 2)


  是啊,他不行的,父亲和祖父多么厉害!他永远也无法赶得上,他就是死也绝不可能成为父亲和祖父那样顶天立地的人物。

  顾成泷思绪翻飞乱走,不多时竟是想到了今天的事情,他想到五叔那决绝要分家的话,心里实在是难受,觉得倘若父亲或者祖父在,五叔肯定不会如此,是他不行,他没本事。

  可他也没有办法的,他能力有限,他没办法赚很多钱,也不曾知道府中居然欠债巨大,他甚至不清楚五叔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,或许是真的,但母亲说不可能啊。

  母亲的话,总是不会错的。

  顾成泷再度叹了口气,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,就像很小很小时候那样,悄悄跟父亲的牌位说话:父亲,您说五叔他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?我、我

  成泷。忽地,一个仿佛来自天外的低沉声音从四面八方回荡着传来。

  顾家族长顾成泷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,手从眼睛上拿下来,就看见无人的祠堂里,所有的蜡烛的光都从暖色的红黄变成了幽幽的绿色!

  无数绿色的光隐隐绰绰斜向他,其中一缕更是鬼火一样悬空在父亲的排位上!

  顾成泷当即鼻头一酸,今岁满四十五的他扑通跪在地上,不敢再轻易去看,只匍匐着,小心翼翼地近乎期待着问:父亲,是你吗?

  第26章 顾家代言人 我没疯,我在做我应该做的

  那虚无缥缈的声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 只是继续轻轻呼唤他的名字:成泷为父的孩子。

  顾成泷趴在地上眼泪婆娑,身体一阵冷一阵热,一时哑口无言, 许久才深呼吸了一口气,答应道:儿子在。

  泷哥儿,你大了。

  顾成泷又笑又哭地,点了点头,回话道:是的, 许多年过去了,儿子老了。

  府上可好?

  好、好,一切都好, 母亲身体安康,三叔在长安官运亨通,四叔依旧是那样我行我素,逍遥快活, 五叔也成家了,同长公主生了个极好的孩子,叫顾珠。

  这便是好?带着回音的声音忽地一改方才平静温和, 蓦地充满威严肃穆, 顾成泷, 顾家族长你当成这样,简直是给为父丢脸!阖府上下你一不知庶务, 二不走官道,平日求神拜佛倒是勤快,日日不是去这个庙,便是去那个道观,顾家大难临头你可知道?!

  啊?!这这顾成泷被吓得发了一阵汗, 头都晕乎乎的,面色渐渐发白,解释说,儿子这是这是

  顾家众人离心了,泷哥儿,这都是你这个族长没有用。

  顾成泷还是第一次被父亲说没用,顿时既惭愧又痛苦地把脑袋都抵在地上,呜咽道:儿子没用儿子从小没用,比不得父亲与祖父,也这就出去不做这族长了,把这当家的身份给五叔,五叔最是像您与祖父了,五叔一向当机立断,五叔他

  将军府人前无比光鲜的泷大族长趴在地上,就像一条自我放逐的蚯蚓,拼命往土地里钻去,再也不愿意见天日去。

  供桌后,穿着亵衣裤就匆匆从明园翻墙出来的顾珠与他的铁柱躲在供桌后面,顾珠一面举着自治的白磷仙女棒,一面趴在铁柱的身上,悄悄探出小脑袋,看着那幽幽绿色光芒下浑身凄凉味道的泷大哥哥,黑葡萄一样温柔的眼睛垂了垂他那天生浓密撩人的羽睫。

  顾珠从认识泷大哥哥时,便总能听见泷大哥哥对他那父亲与祖父推崇备至的夸赞,自谦的话也总是放在嘴边,无时无刻地寻求老太太与自己夫人的意见,这样一个老妈宝男其实很可怜,他并不是真正的妈宝,而是活在强烈的光芒下太久,自己害怕做的不好,太想做好,于是才总听别人的,自己无法思考。

  顾珠想,自己上辈子或许是一名光荣的人名教师,所以对父母教育这方面有着比较深刻的想法,也正是因为这样,才笃定泷大哥哥能够为他所用,成为他在顾家的代言人。

  只是原本顾珠准备的话更苛刻,现在看来,大概没有必要了,根本不必他去戳穿泷大哥哥虚伪的假面,泷大哥哥就自爆完毕,缩着脑袋要退位让贤。

  或许让大饼爹当族长一切更为顺当,但这与规矩不合,也对泷大哥哥不大公平。

  泷大哥哥嘴上说着自己不行,说着大饼爹与过世的先人最像,但每句话却又在不甘心的呐喊,呐喊为什么自己不行。

  顾珠抿着唇瓣,想了想,改了自己脑袋里早就写好的对话,悄声凑到铁柱的耳边说:咱们改一下台词,告诉他:老五是老五,你是你,你才是族长,滚回去想办法!

  带着铁面具的铁柱几乎是跟着他的小小娘亲一齐将话说出口,声音打在墙壁上,回音便阵阵波荡着传到祠堂上顾成泷的头上。

  四十来岁的顾成泷闻言一愣,连滚带爬地跑出去,灯笼也不要了,就这么跑出去,但一出祠堂,冬日寒夜的冷空气刚刚侵袭他的脸,顾成泷便反过身去,又隔着盏盏鬼火一般的烛光,满心都是说不出的紧张与激荡,给祖宗们磕了三个头才离开。

  顾珠瞧着泷大哥哥跑掉,拍了拍铁柱的肩膀便说:走吧,去把蜡烛全部换回来,然后咱们也回去了。

  铁柱顺手单手抱着顾珠,一边站起来去收拾案发现场,一边听小小娘亲自言自语地说话:

  也不知道泷大哥哥能不能一次就立起来,别这会儿被我打了鸡血,回头被他娘跟夫人随随便便又压了回去,那我难不成还三天两头来这里给他演戏?

  铁柱傻子听得懵懵懂懂,似乎明白,又不完全明白:演戏?

  顾珠来得匆忙,装睡躲过大饼爹的检查后,也没有批件外衣便跟铁柱来了这里,现在冷得要命,小手手便忍不住揣进了铁柱的脖颈间取暖,心情颇好地解释说:是啊,像泷大哥哥这样的人,糊里糊涂过了大半辈子,其实心里别提有多羡慕我爹了,羡慕我爹做什么都能自己作主,且能做到很好,泷大哥哥只要能够自己作主一次,我就不信他还能继续浑浑噩噩。

  就刚才我们那种装神弄鬼的演戏,也就泷大哥哥会信。顾珠说完,叹了口气,在被铁柱抱着回明园前,回头望了一眼祖宗们的牌位,不好意思地敬畏着说,请祖宗们保佑。

  说罢,又觉得自己在祠堂这么装神弄鬼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走了太没规矩,这世上可玄妙得很呢,他自己就来历不明的,还是诚心诚意给祖宗们也磕几个头再走比较好。

  顾珠想到便要做,立马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说:等等,我给祖宗们也磕个头。

  铁柱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看了一眼那三层架子的十几个牌位,听话把小小娘亲放下,眼瞅着小小娘亲光着脚丫子走到蒲团上默默闭着眼睛开始磕头,铁柱便有样学样,跟过去,跪在小小娘亲的身边一起磕。

  顾珠余光看了一眼铁柱同志,铁柱敏锐地睁开眼,也偏头看小小娘亲:岁岁?

  顾珠对铁柱笑了一下,说:大傻子,哎,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,非把你现在的傻样子给拍下来,等你以后恢复记忆了,妥妥都是黑历史,得给小爷我办事儿才能销毁一张照片,哈哈。

  铁柱也笑:好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