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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幕:匣(其三)(1 / 2)





  3.

  短暂的混乱插曲,瞬间归为平静,那看似千分之一秒的霎那,却几乎让人窒息,深怕自己料想不到的结局就这样发生在面前,在场的每个人,不管是各个职位、任何身分,甚至于是兇案的嫌疑人,各个无不睁大双眼,盯着突然从黑暗回廊衝出的不速之客,看她拿着一把五十公分长的雕刻刀,刺向推理作家!

  「老师!」我双脚几乎瘫软,不过随即也马上松一口气,同时也怪罪自己的反应慢了半拍,现在那样的拯救动作看来也不需要了。

  「这是?」一阵沙哑,带有点童年的稚嫩,却又有岁月加诸在上头的低沉声音第一次在这座屋里出现,那是一直都在池家扮演影舞者角色,在黑暗的地道与人间徘徊的──池千鹤。

  「这种东西可不能这么不小心就破坏掉它吧?」

  有着精緻娃娃模样的女子马上停下自己的动作,拔出插在老师身上的刀刃,应该说,是插在对方手里某样物品上,所以才让老师可以躲过一劫。还是说这其实也是推理作家安排的桥段之一?

  「你从哪里拿到那个东西的?」千鹤小姐,不,应该要称她为女士,大声质问站在她面前的男人,手上依旧紧握刀子警戒着,而一旁的我们却也捏把冷汗,同时不敢轻举妄动,就怕惊动突袭者的紧绷神经。

  见老师用手指指着地板,幽幽的说:「树林尽头的人偶铸造屋内。」

  池千鹤的反应先是一愣,接着发出奇怪的低吼,人偶的脸庞开始扭曲,看起来像是有苦难言。

  「怕间接承认地道的存在,所以保持缄默吗?」老师犀利猜出千鹤的想法,但对方又大力挥动刀子,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点。

  「把那匣子还给我!」

  「哦?」老师兴味十足的挑眉,把刚刚替他挡下袭击,此时被开出一个洞的木製方型小匣子举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:「莫非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,却又非常重要的东西?」

  「到底是什么东西?」千云小姐走到老师身后,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,看来这个盒子连他们池家人也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吗?

  「对池家来讲可说是决定性的关键,如果洩漏出去会引起喧然大波的东西。」老师将匣子拋向千鹤的位置,此举让在场的我们不禁诧异:「既然对你这么重要,你是否也该好好保管呢?」

  接过匣子的千鹤女士,恶狠狠瞪着老师,缓缓开口:「反正今天晚上,没有人能够走出这座山,你们将全部葬送在这里!」

  「这种威胁,现在听起来真的有点无力对吧?」老师突然转头对着躺在沙发上的池夫人说道,只见对方瞬间脸色铁青。

  「这支暗棋安的特别巧妙,如果我稍微不注意,全部的人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不明不白的地方了,接着把我们的尸体埋在地下通道吗?」推理作家冷笑几声:「池夫人,你真的有报警吗?」

  「这话是什么意思?」

  在场的人听到这番假设性的问句,全部惊慌起来,目光纷纷落到沙发上的女人身上。

  「你……确实令人佩服,但是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?」池夫人虚弱的语气变了,虽然尚未坐起身来,却听的出来那是一开始从未有过的平静,难道我们所有人已经掉入她们的陷阱内吗?

  「一开始就看出来了,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打电话给警察。」

  「这话怎么说?」千云小姐冷笑,现在情况似乎是对方佔了上风,我不禁也慌了。

  「因为……人偶。」

  「呵呵……确实有趣呢!不仿这时候再听你说说吧!」原本正准备逼近对方的千鹤,在听到夫人的暗示后在原地待命,夫人有如发号施令的指挥官。

  「虽然我推想,今天这场命案是在意外与巧合下,临时计画出来的,但在某方面,却是你们一开始就计画好的吧?不,应该说是只有你,池夫人。」

  「欸?」

  「请各位再回想我稍早前说过的话,祥居可能因为与涉泓争吵,在过程中不小心死在自己养子的刀下,之后让会腹语的千云小姐假扮成父亲的样子,来应付我们这些客人。」老师手指比了个一的手势:「第一,刀子从哪里来?如果是突如其来的争吵,一般人会一开始就带一把刀在身上,随时刺向对方吗?假设那把刀,也就是千鹤女士手上这一把雕刻刀,一开始就放置在祥居房间的桌上呢?在因为突然的情绪用事下,看到桌上摆放着兇器,谁又可以冷静多久?」

  池夫人沉默,就连千云小姐也没有反驳,可能认为那已经没有必要了。

  「第二,就是偽装。大家也知道,就算再怎么化妆假扮一个人,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变得跟对方一模一样的,就算是腹语也是一样,需要长时间的练习,才可以到达几乎百分之百的模仿。那问题来了,祥居『套装』的人型,为什么一开始就会准备好在这个时候使用?难道不是因为预谋杀害对方,所做出的准备吗?人偶小屋内,所有一比一大小的人偶我都看过了,没有一尊是有池家成员的面孔,就这样出现祥居的套装人型,是不是稍嫌突兀了些?」

  「人偶是我做的,我思念自己的弟弟难道不行吗?」千鹤女士咬牙切齿的回应,老师看着她冷静的说:「在地道里头穿梭了这么多年,它分别可以通往若樱诊所的内室还有人偶小屋,如果要见对方对你来说应该不困难吧?池夫人也说过,你都可以突然出现在诊所里头,那见自己的弟弟那又有什么难处呢?而且如果真的要思念的话,应该也是自己的父亲──池拓老先生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