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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节(2 / 2)


  阿俏依旧盯着周牧云,缓缓地开口,同时将自己的手从周牧云手中抽回来:“周牧云,我想你是错会意了。”

  周牧云登时一惊,他脸上全是烟灰黑渍,旁人看不清他脸色,可是瞬间周牧云的双唇血色全无,双眼瞳仁缩了缩,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。

  “我家是专做私房菜式的,敞开大门做生意。”阿俏盯着周牧云。

  “你若愿意来我家,我自然给你做饭。”阿俏的语气越来越讥诮,站在她身后的范盛光忍不住去拉阿俏的衣袖,“哦对了,在学校这段时间,你确实帮了我不少忙,这些我都一一看在眼里。所以,以后你来我家,只要报上你的名姓,我准保会给你打个折。七折……不,八折,七折我就太亏了。”

  说着这话,阿俏脸上没有半点表情,可是周牧云越渐渐地低下头去,甚至双膝一软,整个人软软地朝地面坐下去。

  “阿俏,阿俏”

  他口里喃喃念着阿俏的名字,似乎始终不愿相信耳中听到的是真的。

  “好吧,周牧云,我这样一说,你现在可都明白了?以后可还会再误会了?”

  阿俏俯下身去看周牧云脸上的神情,这一回她眼里的讥诮越发明显,而且让周牧云无法逃避,不得不面对她。

  只见周牧云一对铁拳紧紧地握起,眼中渐渐有怒火喷了出来。

  “阮阿俏!”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望着眼前的人,“你,你这个女人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
  由爱转恨,不过一眨眼的功夫,此刻他已显是恨极了她。

  “我就是个以牙还牙、以眼还眼的小气女人,”阿俏毫不畏惧,冲着周牧云冷然一笑,“不过我今天可以告诉你,我们两人,扯平了!”

  她说着转过身,无视了小范师傅那张呆若木鸡的面孔和余人惊愕无比的眼神。她对面前的人,有礼貌地说:“对不住各位,请给我让一条路。”

  看呆了的人们根本不知该怎么面对阿俏,听见她这么说,人群不由自主地给她让开了一条通路。

  阿俏转过身,目无表情地穿过人丛,她听见周牧云在背后大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,可她始终没有回头。

  以后去尽情享受这自由遨游的人生吧,阿俏想。所有的怨恨,都可以由她来背着,反正她身上担子沉重,不独缺这一点怨恨。

  第93章

  吴校长战战兢兢地将本省督军沈厚请入校长室,原本这次沈厚微服过来,就是想和学校谈合作的事,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幺蛾子。

  新机型损失了一架倒也罢了,还差点折了周牧云。吴校长一时十分惶恐,甚至没机会仔细琢磨适才沈谦过来打电话给沈谨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  沈厚却先一步想明白了。

  “吴校长无须灰心,这次事故,很明显是人为的。”沈厚开口安慰,接着解释,“早先的电话是犬子士安打来的,我知道他此前一直在查贵校此前另一桩坠机的事件。”

  吴校长非常惭愧,沈谦说过多次向小刚的坠机一定有隐情,可是学校查来查去没有证据,就不了了之了。今日若不是沈谦再次提醒,沈谨又带领学校师生做了许多防备的工作,否则周牧云就算是大罗金仙,也未必能平安回来。

  “想必是士安见情势紧急,这才越过了校长,直接找的士钊。”沈厚向吴校长致以歉意。

  沈谦之所以直接找了沈谨,一来是电话里没法立刻解释清楚,二来此间若论执行力与应变的水平,怕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沈谨身上了。

  吴校长抹着额头的汗水,连声称谢,可是与军方合作的前途未卜,心里实在有些发愁。

  这是沈厚起身,来回踱步,似是做什么决断。片刻后,他终于回头望着吴校长:“说实话,今次过来,虽然试飞并不顺利,可是最打动本人的,是贵校师生团结一心的精神,与贵校上下那可贵的拳拳赤子之心。眼下虽然艰难,可是相信以后贵校必定会有所成就。”

  说着他向吴校长伸出手,说:“我身为本省督军,将会不遗余力地支持贵校的建设,希望贵校能研制出更多性能优越的机型,也为我中华培养出更多优秀的飞行员。”

  吴校长本来没承望沈厚能就此点头,支持学校,一时喜出望外,上前紧紧与沈厚握手。

  “从此以往,贵校的研究经费、人才选拔,都会由军方支持,但是时局复杂,我也希望校长能够理解,我们还是希望校长暂时能打着‘民用航空’的旗号。贵校也请保持自己的管理方式,我们军方无意收编贵校上下人等,所以暂时也不会有番号之类。”

  吴校长赶紧连连点头,表示理解。

  沈厚又补了一句:“只是希望校长时时教导,希望学生们能够明白,他们是未来的军人,这纪律上一定要以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。”

  他刚说到这里,门外响起敲门声,是沈谨来寻他。这一对既是父子,也是上下级,沈谨进来见到父亲,也毫不犹豫地双足一并,行了个军礼,才缓缓将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一一都说了出来,大意是周牧云脱险归来,身体无大碍,只是求婚受挫,如今正在医务室接受治疗。

  “求婚受挫?”沈厚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,“我倒真想见识见识是哪位姑娘,能让牧云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子受这样的挫折?”

  吴校长心知肚明,却不敢说。

  只听沈厚续道:“这样也好,经受这样的挫折,正好将牧云那跳脱的性子磨一磨,让他更加沉稳些。”

  此刻周牧云已经在医务室接受了检查,换过衣服也包扎了伤口,旁人像是欢迎英雄归来一样将他迎到了食堂里。

  而周逸云和阮清瑶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。

  周逸云不喜欢食堂这样的地方,觉得太粗鄙了,连张舒服的椅子也没有,只有大长凳。一张张木桌表面好似总擦不干净似的,摸上去好像油腻腻的。

  因此等周牧云赶到的时候,周逸云大小姐已经怼天怼地,将这学校里从上到下都埋怨了一遍。

  阿俏自然是她抱怨最多的对象。

  “我哥哥这么好的人,那小丫头凭什么看不上?我说瑶瑶,我这可不是贬低你,你们家家世也算是辉煌过,可那也是前朝的事儿了,现在没落成了什么样儿我想你也很清楚。那小丫头的出身怎么和我哥比。”

  阮清瑶紧抿着嘴不说话:难道她还要跟着这丫头一起损自己家么?

  “再说了你看她那相貌、那身段、那脾气……她说话时候那趾高气扬的样子,她以为她是谁啊!”周逸云实打实地怨上了阿俏。

  周牧云正好进来,听见周逸云的话,阴沉着一张脸,刚想要喝止,旁人却先开了口。

  开口说话的是范盛光,“我说周大小姐,合着阿俏姑娘没看上你哥也落不是,看上你哥也落不是,里外不是人,做什么都是错。你看,人都气走了,不来了。这回还有谁肯来食堂帮我的忙哟!”

  学校里的人已经将周牧云与阿俏的事儿议论了半天,大多数是站周牧云的,都觉得阿俏有言在先,后来偏又反悔,当面硬生生拒绝了周牧云的求婚,没给对方留半点颜面,实在是做得不够漂亮,也不像是阿俏平时做事的风格。

  可是他们的阿俏,也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,还是这样没来由的贬低。

  登时有人就开了口,“周小姐,你哥哥和阮姑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该由他们两人自己去商量明白,你一个外人在这掺和什么?”